前幾日,男頻網(wǎng)文改編的電視劇《雪中悍刀行》在一片爭議聲中播出了大結(jié)局。雖然這部劇最后的評分有點難看,但各平臺的收視數(shù)據(jù)卻頗為喜人!堆┲泻返缎小冯m則口碑遠不如同為王倦改編的《慶余年》,但最近也傳出可能會有續(xù)作或者動畫化的消息。
與眾人翹首期盼著第二季能快點開拍的《慶余年》不同。不久前《楚喬傳》第二季也有了動靜,卻未能在網(wǎng)上引起大范圍討論。想當年《楚喬傳》也是大女主劇中佼佼者,劇粉眾多,而今男頻劇卻乘風而上備受關注,女頻劇日漸衰微不復往日輝煌,唏噓之余也不禁令人想問,大女主劇怎么不香了?
衰微的女頻劇,女強外衣下難逃男性凝視
要說到女頻劇,就不能不提《甄嬛傳》,開播十年仍舊被觀眾喜愛,但若要選出這部最不好看的段落,甄嬛和果郡王的凌云峰之戀必會上榜,一心“搞事業(yè)”的甄嬛才是觀眾們喜愛的大女主。
在《甄嬛傳》后,一大波女頻劇登上銀幕,《楚喬傳》《延禧攻略》《如懿傳》等都沒有再能延續(xù)《甄嬛傳》的輝煌,反而是走了下坡路,《燕云臺》《上陽賦》《大宋宮詞》一部比一部撲得慘烈。拋開服化道千篇一路、特效只有五毛等問題,女頻劇敘事核心存在的問題在這幾年中暴露無遺,用電影學者戴錦華的話來說就是“女性主人公的生命邏輯,她們的統(tǒng)治邏輯,她們戰(zhàn)而勝之的邏輯,基本上是對男性邏輯的復制!
這是女頻劇普遍存在的問題,看似講述的是一個強悍女性的奮斗成長史,細究起來不過是女性的幻想而非現(xiàn)實,她們的成功依賴于男性幫助,她們的結(jié)局往往回歸到愛情,即便是《甄嬛傳》也沒能逃脫被人詬病“甄嬛不是靠溫太醫(yī)就是靠四大爺”。當女頻劇的女主們最后都開始甜甜的談戀愛把事業(yè)拋之不顧時,男頻劇的機會出現(xiàn)了。
崛起的男頻劇,改編之后更友好
2021年的觀眾哀嘆著“女頻劇亡了”,殊不知2018年被灰心喪氣叫衰的是男頻劇。當年的《延禧攻略》《如懿傳》趁著女頻劇的東風,播放量、關注度遙遙領先,同年的《將夜》《擇天記》則有些灰頭土臉。
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2019年,這一年《慶余年》的出現(xiàn)打破了男頻劇被叫衰的魔咒。劇中男主范閑游走于各派勢力,在風云詭譎的朝局斗爭中探尋被暗藏的往日真相,集合燒腦、懸疑與喜劇于一體的《慶余年》口播收視雙豐收,成為名副其實的爆款。
去年年初,同為爆款男頻劇的《贅婿》被卷入了幾個網(wǎng)文作者的口舌紛爭,《贅婿》原作者在微博上與網(wǎng)友的罵戰(zhàn)挑起了頗為嚴重的男女對立情緒,也使不少女性觀眾猛然意識到了男頻劇與男頻小說有巨大的割裂感;氐阶畛醯钠瘘c,大女主劇的流行與劇方有意迎合女性幻想密不可分,而劇方對男頻文的改編除了規(guī)避審查問題,釋放對女性觀眾的友好信號也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不管是《慶余年》《贅婿》還是剛完結(jié)的《雪中悍刀行》,原小說的男主身邊鶯鶯燕燕從不斷絕,萬花叢中片葉不沾身的風流人設,所有女性角色都拜倒在男主雄風之下的設定若是被原樣搬上了電視劇,多半能讓女性觀眾倍感不適并選擇退避三舍。以《慶余年》為例,盡管女主林婉兒后期成了工具人,但范閑與柳思思、戰(zhàn)豆豆等一眾女性角色的感情線做了大量刪改,很好剔除了可能在主流價值觀上“雷區(qū)蹦迪”的部分,保留了權謀與智斗兩大亮點,收獲了很好的成效。
男頻劇的開山祖師爺金庸的IP宇宙是一個很好的平衡男女角色的案例,無論男女,家國大義與深刻的人性貫穿始終,那些閃耀在金庸劇中的女性角色們亦令人難忘。這對當下的網(wǎng)文改電視劇不乏是一個啟示,不論是男頻劇還是女頻劇,創(chuàng)作者對女性貧瘠的想象已讓觀眾厭倦。
女頻劇中的大女主不再重復“像男性一樣”,男頻劇中女性也不再是個工具,我們期待著這樣一部作品的出現(xiàn)。
揚子晚報|紫牛新聞記者 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