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西方人的奶酪不讓你隨便動?
◎魏水華
▲人類最早的奶酪,是在哪個國家發(fā)現(xiàn)的?
▲全世界第一家現(xiàn)代化的奶酪工廠,是在哪個國家建成的?
▲現(xiàn)今全球奶酪產量最大的國家,是英、法、意那幾個傳統(tǒng)奶酪大國嗎?
▲黑死病、大航海又先后怎樣影響了奶酪的興衰?
▲今天,給大家提供一堂關于西方文明的常識課,主角是,奶酪。奶酪對我們了解西方文化很重要嗎?如果說東方農耕文明離不開豆制品,那西方自游牧發(fā)展而來的文明也絕少不了乳制品。
▲法國前總統(tǒng)戴高樂曾深有感慨地說:誰能治理好一個有258種奶酪的國家?
乳品和豆類之別是游牧和農耕文明的分界線
乳制品與豆制品,幾乎在每一個味覺生態(tài)位中,都能衍生出相對應的食物。比如,對應酸奶酪的豆腐;對應藍紋干酪的臭豆腐;對應黃油的大豆油;對應生壓硬熟干酪的豆腐干;對應干酪皮的豆腐皮;對應調味用咸奶酪的豆豉;對應洗皮干酪的腐乳……
乳品和豆類,是游牧和農耕文明背后穩(wěn)定的勞動副產品,在肉食供給不足的時代,它們是人類獲取成本最低、性價比最高的蛋白質來源;谶@兩種基本食材,人類幾乎窮盡了所有的智慧,發(fā)明出了品類繁多、結構完善的乳制品和豆制品譜系。
口之于味,有同嗜焉。乳制品與豆制品的強對應性并非巧合,不管是奶酪、酸奶、干酪皮,還是豆腐、臭豆腐、豆腐皮,它們都是嚼感、味感和飽腹感達成和諧的作品。
但從原材料本身來看,乳品和豆類卻有一個巨大的差異:保存方式。作為植物種子,豆類的保存極其簡單——干燥、避光,不需要過多處理,就能適應長時間的倉儲和運輸。制作成豆制品后再發(fā)酵,更多時候只是為了氨基酸帶來的鮮美滋味。
但乳品卻完全不同:生乳在室溫條件下,最快在五小時內就會變質。在殺菌、物流和保鮮條件不發(fā)達的時代,發(fā)酵成了唯一延長乳品保存期限的方法。這是大部分乳制品都帶有“酪”字的原因。用英語音譯,它們都是“芝士”(cheese)。
顯然,奶酪這個概念,不僅局限于西餐里常見的配菜,而是全人類出于保存的樸素目的,對乳品進行發(fā)酵-脫水深加工的一個食品大類。
奶酪,從不是一種代表身份、地位的食物
對大部分中國人來說,最早接觸“奶酪”這個詞,是在動畫片《貓和老鼠》里——老鼠想方設法想要獲取的食物,一種黃色、多孔、三角形的塊狀奶酪。
事實上,雖然嚙齒類是機會主義動物,不會放棄嘗試任何一種食物,但因為發(fā)酵乳制品散發(fā)的味道實在過于強烈,而老鼠的嗅覺又十分靈敏,所以對它們而言,奶酪絕不是最優(yōu)選。如果給出足夠多選擇的情況下,老鼠不會選擇奶酪作為食物,而是更喜歡去吃谷物、水果、糖果這些熱量較高的碳水化合物。
為什么在西方很多寓言、戲劇和小說中,偷吃食物的老鼠都會與奶酪綁定?顯而易見,在無法冷藏的時代,人們會優(yōu)先把更好的食物儲存和保護環(huán)境留給谷物和腌制肉類。因此,保存條件粗放的奶酪,成了饑餓的老鼠們無奈的求生工具。
相反,人們似乎也對微生物侵蝕、嚙齒動物和昆蟲啃咬之后的奶酪不挑剔,更多時候,還將之視作奶酪風味的一部分。在意大利撒丁島,人們會有意將活蛆注入奶酪內部,推動發(fā)酵進程,并增加風味。
與其說這是體現(xiàn)當?shù)孛袼椎牟妥里L情,倒不如認為,來自先祖時代的味覺記憶,至今仍留存于邊遠地區(qū)的食譜里。
奶酪,從不是一種代表身份、地位的食物。更多時候,它是物資匱乏和食物保存手段落后的產物。在很長的歷史時期內,大多數(shù)人并不能自由選擇自己愛吃的食物。文明程度和物產資源,才是飲食結構的決定者。
擁有古希臘、古羅馬輝煌歷史的歐洲,文明發(fā)展底蘊和中國不相上下,而且與中國中原地區(qū)同樣屬于漁獵畜牧為輔、農耕為主的生產模式,所以中世紀以前的歐洲,和中國的飲食習慣十分相似。比如,根據(j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耕節(jié)律,歐洲人和中國人從前都是一天只吃兩頓的。早起勞作一會兒后,吃早午餐以補充消耗掉能量;下午勞動結束前把剩下的食物吃完,既方便耕種結束后輕裝回家,又囤積足夠多的熱量應付寒夜。
再比如,農耕產品小麥、豬肉,游獵伴生品的大雁、七鰓鰻、鯉魚,都是歐洲人改善伙食,獲取動物蛋白的重要來源,這和中國人日常吃糧,逢年過節(jié)改善生活吃肉的飲食結構幾乎如出一轍。而且為了保存肉類,歐洲人也發(fā)明了腌制、發(fā)酵工藝。當時的他們和中國人一樣,吃腌肉的機會比新鮮肉類更多。
相反,作為游牧副產品的乳制品并不流行。一直到羅馬共和國結束后的公元60年,一本名為《農學憲章》的著作里,才提到奶酪作為獎賞,是古羅馬勛臣的專屬食物。這與唐宋時代中國士大夫階層愛吃農耕帝國里產量極低的羊肉、酥酪如出一轍。
游牧文明的肇始地造就了奶酪
很多人想不到,全球現(xiàn)有的歷史最悠久的奶酪,在中國。
1934年,著名探險家斯文·赫定組織了中國西北聯(lián)合考察團,瑞典團員貝格曼在新疆羅布泊的小河墓地,發(fā)現(xiàn)了一具服飾華貴、喪葬講究的木乃伊女尸,她被親切地稱為“小河公主”。 但當時中國時局使挖掘無法繼續(xù),直到2000年,中國探險隊才在衛(wèi)星定位系統(tǒng)幫助下,重新發(fā)現(xiàn)墓地。
也是在第二次發(fā)掘中,細心的考古隊員們在小河公主的肩頸和胸部發(fā)現(xiàn)了一些“土塊”。化驗之后發(fā)現(xiàn),這些是公元前1615年的奶酪。之所以會在木乃伊身上擺放奶酪,可能是一種為了讓死者有食物可以吃的祭祀行為。
這比古羅馬文獻中出現(xiàn)奶酪足足早了1600多年。
無獨有偶,在西亞兩河流域、中亞草原、埃及沙漠,也都曾發(fā)掘出時代接近的奶酪標本。顯然,在交通并不通暢的時代,以發(fā)酵乳類延長保質期絕不是某個人的發(fā)明,而是不同地區(qū)人們共同演繹的風土藝術。
草場、牛羊馬駱駝、時間、微生物,以及牧民,所有奶酪所必備的形成元素并不需要強加在一起,在有游牧傳統(tǒng)的地區(qū),一切都水到渠成。
拿中國來說,內蒙古的奶豆腐、新疆的奶疙瘩、云南大理白族的乳扇和石林撒尼人的乳餅,雖然有不一樣的制作流程、不一樣的烹飪方式、不一樣的食材搭配吃法,但它們本質上都是奶酪。反觀奶豆腐、奶疙瘩、乳扇、乳餅的產地,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造就奶酪的,是適宜游牧文明誕生的自然環(huán)境。
流行于蒙古高原的艾拉格奶酪,是一個更有代表性的例子。每年在母馬發(fā)情的季節(jié),蒙古牧民們將馬奶集中起來煮沸、發(fā)酵,然后通過布袋過濾并壓制脫水,最后將它懸掛在蒙古包入口,以便任何經過的人都可以搖動它,使其快速發(fā)酵熟成并風干;要么綁在馬鞍上,在一天的騎行中達到同樣的效果。
艾拉格奶酪是草原上一種很受歡迎的小吃,可以正餐時泡在茶或湯里變軟再吃,也可以當成零食,滿足牧民一整天放牧期間補充熱量的需求。
按照地理決定論,如果歷史穩(wěn)定地線性發(fā)展,那么今天世界奶酪版圖,應該以中北亞草原和西亞新月沃土為核心,向周邊輻射:這是人類游牧文明的肇始地,也是奶酪最早的誕生發(fā)展地。
黑死病改變了奶酪在歐洲的發(fā)展節(jié)點
然而,歷史充滿了偶然性,大部分時候,它并非理想中的線性模式:1346年,發(fā)生在烏克蘭境內的“卡法戰(zhàn)役”,成為奶酪傳播發(fā)展的轉折點。
卡法城位于今天的烏克蘭境內,當時是蒙古四大汗國之一的金帳汗國與威尼斯共和國的邊境,也是黑海區(qū)域的核心港口城市。
金帳汗國由成吉思汗的孫子、忽必烈的堂兄拔都建立。13世紀到15世紀長達200多年的歷史里,暴戾和貪婪的金帳大汗從未停止對周邊富庶地區(qū)的劫掠。很不幸,當時依靠海洋貿易大發(fā)橫財?shù)耐崴,正是歐洲最富庶的國家之一。
富庶的威尼斯商人在卡法城建造了高墻深壑,蒙古騎兵雖然彪悍,但人與馬的沖擊面對城墻卻無可奈何。久攻不下之際,蒙古人將一些渾身黑斑、散發(fā)著膿血臭味的尸體用投石機拋入城內。幾天后,卡法城內陸續(xù)有人出現(xiàn)和拋入尸體一樣的癥狀:皮膚上出現(xiàn)大量黑斑,手指末端壞死和出血,壞疽,滲出血液和濃汁,高燒不退、精神錯亂,發(fā)病四十八小時內在痛苦中死去,人們將它稱為“黑死病”。
事實上,“黑死病”正是由鼠科動物傳播的鼠疫,而卡法戰(zhàn)役,則因此成為有記載以來最早的細菌戰(zhàn)案例。
鼠疫出現(xiàn)在金帳汗國的早期病例已不可考,大概率與游牧民族當時的衛(wèi)生習慣和飲食特征有關。但在地廣人稀、還經歷過蒙古人殺掠的中北亞,傳染病遇到了最大的天敵:隔離。所以只能稱為病例,而非疫情。
然而,把鼠疫患者尸體拋入繁華的港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篤信天主教的民眾崩潰了,認為這是“神罰”。很快城門失守,經歷了蒙古騎兵的第二輪洗劫和屠殺。
最可怕的是,威尼斯商人們看到“神罰”后,慌慌張張地攜帶金銀細軟,逃回意大利本土。當時,他們并不知道“潛伏期”這個醫(yī)學名詞。
恐怖的黑死病,就此在整個歐洲鋪開。
根據(jù)不完全記載,卡法戰(zhàn)役后的1350年,至少有2500萬人死于黑死病——要知道,當時全球總人口也不過4億。歐洲每三個人里,就有一個死于黑死病。
農耕時代大量人口死亡,就意味著大量耕地變成荒地。很多女人和小孩被迫參加勞動,社會物資極度匱乏,勞工工資也大幅度上漲。很多封建主因雇不起勞工而破產,被迫出租土地,由勞工自主耕種,并大幅度降低租稅,要求只用繳納固定的貨幣地租。簡言之,田地還在,耕田的人不夠了。
這種背景下,發(fā)生了人類歷史上最大規(guī)模的退耕改牧,人們紛紛選擇種植不用過多工夫料理的牧草,放養(yǎng)家畜。
古羅馬時代,人們以蔬菜、谷物和極少量肉類為食物形成的飲食結構開始崩塌,牛羊肉、牛羊乳越來越多地稱霸人們的餐桌。
如今在歐洲,各種奶酪鋪滿超市柜臺,讓東方人常常懷疑他們是不是“奶酪當飯吃”。事實上,這與牧業(yè)的興盛、奶制品的供大于求有直接關系。
戲劇化的是,如果當時歐洲的進程和中國歷史一樣,反復經歷戰(zhàn)爭-災荒-重建的過程,也許黑死病暴發(fā)幾十年后,農業(yè)人口又將溢出,回到谷食為主的社會環(huán)境。但耐人尋味的是,正當馬爾薩斯陷阱重現(xiàn)的時候,歐洲科技大爆發(fā),大航海時代來了。
大航海時代崛起的國家讓奶酪身價倍增
黑死病疫情歸于平淡后的大半個世紀,一個名叫哥倫布的人出生在當年疫情最嚴重的意大利熱那亞。他成年后,又從西班牙出海,最終到達了一個名叫美洲的地方。
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肥沃的土地、地廣人稀的自然環(huán)境,讓歐洲人重新認識了地球,也讓殖民者們開始審視農耕與游牧的輕重關系。更多的歐洲人出海進入這片處女地,攫取了巨額財富,也讓歐洲本土的閑置草場面積增大,人們的生活方式因此進一步精細化。
原本只是作為廉價耐存儲食品的奶酪,由此開始了身價倍增的旅程,從選材、到制作、再到倉儲,每一個步驟都被精細化操作,并根據(jù)最后成品的特點進行命名和分級——一個證據(jù)是,當今世界所有知名的、昂貴的奶酪,大都來自大航海和工業(yè)革命中獲得時代紅利的國家。
意大利坎帕尼亞和那不勒斯地區(qū)的馬蘇里拉奶酪,是將凝結濾水后的凝乳在熱水中反復揉捻、拉伸,才能使其具有纖長的結構和充足的延展性。馬蘇里拉所含的凝乳酪蛋白較少,但是其脂肪含量大約是普通牛奶的三倍有余,因此,馬蘇里拉奶酪的口感格外肥美強勁。在烤制意大利披薩的時候,加入馬蘇里拉,能讓披薩分切過程出現(xiàn)漂亮的拉絲,并獲得香甜潤滑的口感。
意大利帕爾瑪、博洛尼亞等地所產的帕馬森,則是典型的硬質奶酪,水分含量很少,因此它更耐得住時間的雕琢。通常帕馬森奶酪需要一到兩年的成熟期才能到達巔峰,由于蛋白質已經分解成各類氨基酸,因此鮮味很足,常被用作意面和沙拉裝盤時畫龍點睛的食材,一份好吃的燴飯同樣也少不了帕馬森。此外,它還可以用在做濃湯和青醬里。
英國薩默塞特郡產的車達,可謂英國的國民奶酪了。普通的車達只經過2至3個月的熟成,風味溫和、質地較軟、很有嚼勁,是孩子們的零食;而經過長達7年的熟成之后,陳年車達便擁有了類似帕馬森那樣的卓絕風味,堅果香氣十足,因為陳年的濃縮,甚至會在內部生成閃閃的鹽粒結晶。
英國諾丁漢郡產的斯蒂爾頓,是藍霉菌奶酪的代表,它擁有極具辨識度的藍色花紋和標志性的氣味,這都要歸功于幾種特殊的藍色霉菌。這些藍色霉菌會加速脂肪和蛋白質的分解,產生辛辣、咸香的刺激口感。
法國布利鎮(zhèn)所產的布利,是白霉菌奶酪的代表,它的表面覆蓋著一層獨特的白色物質,就是白霉菌。這種菌會給予奶酪奶油般細膩的質地,以及洋蔥和菌菇的濃郁香氣。布利的吃法很多,一般都是切一塊下來空口吃,配上各種莓果和堅果也是不錯的選擇。也有人喜歡在烤過之后,用烤脆的面包直接蘸著吃。
希臘的哈魯米,是一種耐高溫奶酪,由于獨特的酸凝和鹽水腌制工藝,哈魯米有著緊致密實、柔韌可口的獨特質地。通常來說,奶酪的熔點不過80攝氏度,但哈魯米卻經得起數(shù)百攝氏度的火烤油炸,油煎、火烤、燉煮,都是常見的烹飪方式。如今,這種奶酪已經成為希臘許多素食餐廳的新晉網紅“代肉”食材。
加工奶酪代表了多數(shù)人選擇食物的大方向
但所有這些“成名”奶酪,都有一個重大的缺陷:手工制作,品質不穩(wěn)定。
這是手工業(yè)時代的通病,尤其是食物,手工制作意味著更大的二次污染的可能,以及原材料遴選的標準不一。在手工時代,人們用動物的胃酸或者一些果酸促使乳蛋白凝結;在選擇乳品的時候,大多靠舌頭品嘗;在接種菌群的時候,也沒有無菌環(huán)境。
但一切卻在歐洲山地小國瑞士,發(fā)生了改變。
1815年,全世界第一家現(xiàn)代化的奶酪工廠在瑞士誕生,奶酪才開始得以大規(guī)模量產。雖然瑞士沒有參與大航海,也沒有幅員遼闊的國土和眾多的國民承載工業(yè)革命的變革,但正是這樣的條件,讓他們更重視物盡其用。一塊金屬,被瑞士人做成了附加值最高的手表和多功能小刀;一座倉庫,被瑞士人做成了附加值最高的銀行金庫。
對于吃,也同樣如此。
隨著第一家奶酪工廠在瑞士建成,無菌的接種環(huán)境、統(tǒng)一的乳品選擇、現(xiàn)代化的凝乳酶添加、穩(wěn)定的發(fā)酵環(huán)境……從此以后,工業(yè)生產的奶酪便開始像野火一樣迅速蔓延世界。
更有意思的是,幾十年后,巴氏消毒法的出現(xiàn),讓奶酪更安全衛(wèi)生,它降低了傳播結核病、沙門氏菌病、李斯特菌病和布氏桿菌病的風險。
在這種環(huán)境下,瑞士奶酪的品質也享譽全球。當?shù)亓餍懈耵斠疇枴B、拉克雷特三種奶酪。格魯耶爾產自瑞士西部的阿爾卑斯山區(qū),外皮是暗黃色的,切片很光滑細膩,呈現(xiàn)象牙白色,幾乎沒有氣孔,口感濃郁,有各種香草味;埃曼塔爾產自瑞士中部的伯爾尼州,是世界上個頭兒最大的奶酪之一,每個奶酪就像個大輪子,有濃郁的奶油和堅果香氣,適合做奶酪拼盤直接吃,或者做漢堡、蔬菜沙拉;產自瓦萊州的拉克雷特,在法語里有“刮刀”的意思,質地相當細膩柔滑,但冷了會發(fā)硬難嚼。瑞士的國民料理“奶酪火鍋”,大多數(shù)口味都是由這三種奶酪按照不同比例調配而來。
繼瑞士之后,美洲新大陸的奶酪制造業(yè)也蓬勃發(fā)展:顯然,北美和南美豐茂的草場,為奶酪的量產提供了優(yōu)秀的土壤。美國生產數(shù)千種奶酪,從軟質新鮮到硬質陳年品種,還有原創(chuàng)的蒙特里杰克奶酪、科爾比奶酪和奶油奶酪。雖然大部分歐洲人看不上美國奶酪,但不得不承認的是,美國已經是全球奶酪產量最高的國家。
20世紀初,美國人將天然奶酪與牛奶、乳化劑、穩(wěn)定劑、調味料和色素混合在一起,制造出了加工奶酪。這種便宜的奶酪制品很容易融化,而且品質穩(wěn)定,一出現(xiàn)就被人們所青睞。
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加工奶酪產品的產量突飛猛進。從那時起,許多人就一直在食用加工奶酪,而不是傳統(tǒng)手工制作的奶酪。雖然以法國、意大利為代表的傳統(tǒng)奶酪生產國家,部分奶酪產品仍然標榜手工制作、天然口感并售賣高價,但大眾消費的數(shù)據(jù)已經表明,工業(yè)化標準下的量化生產,才代表了多數(shù)人選擇食物的大方向。